得到了我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回答后,他问我要多少薪酬。这个问题是我慎重考虑过的,家里人也帮我合计过,说国内现在工资水平还可以,但是我毕竟刚回来,所以我报了月薪要求4000元。其实在我的心里,这个数字已经很低了,爸爸妈妈花了那么多钱送我出去,也迫切希望我能尽快收回成本。可是我得到的是一句干巴巴的话:“回去等消息吧,我们会给你打电话。”
我当然没有等到期望中的电话。这之后,我开始抱着简历遍地跑了,开始羞于见到亲戚朋友。豪情壮志消磨殆尽了,耳边只回荡着一句话:“等我们通知”。一次次地跑人才市场,成功的总是那些国内的研究生,甚至是本科生。
3个月了,这是我第17次面试。这是南京一家房地产公司,家里人跟我说在南京无数人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。我再次精心准备了简历,面试的场景我熟之又熟,人力资源部的那位美丽的小姐简单问了我问题之后,再次说出了那句名言:“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。”我就知道我得准备第18次面试了。
这样,一直到8月。8月闷热无比,我却发现自己已是一身冷汗。脚下的路开始晃荡起来,我觉得自己回来错了,我是“海归”啊,可只是一段飞行之后,就变成了“海带”,甚至有人戏称我这样的人是“面霸”,面试霸王。
那几个捶我胸口的兄弟如今房子、车子一样也不缺,工作惬意而自如。我呢,我的路到底在何方?
24岁的朱荣亮属于较早出国的一类,2001年,只有19岁的他中专毕业之后就踏上飞往新加坡的飞机。
在新加坡,他上了一所大学,平时半工半读,2004年,朱荣亮学成归国。“刚回来时觉得自己特了不起,见人头都要高三分。晃悠了一阵子之后我开始找工作,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工资最低每月5000元,职位起点最起码是部门主管。”朱荣亮回忆起找工作时的豪言壮语依然记忆犹新。
整整3个月,朱荣亮跑了15家单位,“小一点的公司,委婉地告诉我他们庙太小,供不起我这个大菩萨。大一点的公司则会直接地告诉我,资历太浅。”朱荣亮说,慢慢的,他开始降低求职要求,可是依然没有单位愿意要他。“那一阵子我比待业青年混得还惨,愣谁也没有想到这会是一个‘海归’该有的待遇。”
3个月后,朱荣亮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,“工资随便你们给,我就从最低层的普通员工做起。”即使是这样,他依然没有获得一份他渴望已久的工作。 |